【曜施】Augenstern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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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au校园文。
请配合前文食用，前文请戳合集，此章为结尾。
填了两年前的坑，会有一些bug，以后有时间会修改整合成一篇，最后感谢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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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过不久，东方曜就会迎来高中生涯的第一次期末。为了兑现之前和西施说过的话，东方曜复习的干劲比之前更加充足。
在考试周前的周末，东方镜把她弟弟从房间里拎了出来，那时东方曜睡得正香，就被毫无预兆地叫醒了。
昨天晚上东方曜复习得有些过头了，手里揣着教科书，枕头旁边散落着卷子，就这样睡过去了，让床头灯亮了一整晚。
“今天不是周末吗，现在几点了？”东方曜有些不明所以，穿着睡衣，头发乱糟糟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说完他还打了个哈欠。
“周日，上午十点。”东方镜看了看手机屏幕，又按下息屏，简短地回答她弟弟的问题。“待会你要和我一起出门。”东方镜勾起的食指敲了敲桌面，碰击声让东方曜回过神来。
“要去哪？”东方曜问道。
“去寺里求签，最近店里的状态不是很好。”东方镜顿了顿，随即补上“没什么，这些也不该和你说，你最近也快考试了。”
东方曜对镜的回答表示不满，他暗暗地啧了一声。
东方镜抬起手按压眉头，从父母意外去世之后她和弟弟的关系也开始微妙起来。她背起家庭的负担，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，看着他逐渐长大。而东方镜在社会的人情世故中也逐渐变得冷漠起来，她对弟弟的严苛只是希望他能独立自强。
不过她的方法用错了。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东方曜已经上了高中，东方镜在试图修正某些错误。
“你寒假能来帮忙就行了。”东方镜的话，终于让东方曜得到了他一直以来期待的，姐姐的认可。
从山脚下向上看去，红色丝线与绿叶交织在一起，山道上人头攒动。香火味随着东方姐弟二人的前行愈发浓郁，他们随着主持的指引下在佛像前献上香柱。在回程途中东方曜就看到了寺庙旁的摊子，贩卖的基本是一些手串项链以及御守，挤满人堆的还是能挂上树的祈福许愿牌。
东方镜停下脚步问道：“有你想买的吗？”
“有比较感兴趣的。”东方曜在他姐姐的注视下走到了御守摊前。
款式和祝福倒是有些琳琅满目，东方曜在一大堆御守里翻找着。他给东方镜选了一个，刺绣字祝愿着持有者能够健康。比起咖啡店的事情，他还是比较关心姐姐的身体状况。
学业御守屡次出现在东方曜的视线里，他从不觉得自己会依靠这些，不过说是祝福别人的话，有个人的身影清晰地浮现在东方曜心底。
“谢谢。”东方镜接过东方曜递来的礼物，看到另一只蓝紫色的学业御守有些诧异，她觉得东方曜不太可能会为自己选择这种。
15
周一一大早，东方曜就在路口那等着西施了。西施和往常一样和他说了早上好，然后一起沿着人行道朝学校走去。东方曜觉得自己从来不是那么扭捏的人，可是现在却不知道怎么把御守送出去。
于是西施和他说话他都有点心不在焉的。
西施看出来了东方曜的不对劲，抬起手在东方曜面前挥了挥，少女明眸带笑地看着他：“怎么了，是担心镜姐姐揪耳朵吗？”
“嗯？怎么可能。”东方曜把视线移到别处。
“那——是没睡好吗？”西施笑盈盈地绕回东方曜身侧。
“呃，大概是吧。”东方曜顺着西施给的台阶向下走，“镜她，周末带着我去了寺庙。”
“然后就看到了这个，祝你期末考顺利。”
少年磕磕绊绊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，把学业御守放在手心里，等待着对方的回应。
“哇、哇呜，谢谢你。”很显然，西施被东方曜这种毫无预兆的话题转换吓到了，她迅速地恢复常态，从东方曜手里拿起御守。
雪花落在东方曜手心上，那股小小的寒冷跟着雪花很快地消融了。而西施指尖触碰到的地方，在东方曜心中泛起涟漪。
之后一整周都在期末考试中结束了，周五傍晚的稷下学生们都显得格外轻松。
入冬落雪之后，东方曜也不再骑自行车了，他和西施各自撑着伞保持平行走着。这段时间东方镜回来的时间又变晚了一些，不过根据东方镜本人说是好消息，有点像淡季过后迎来的旺季。
他答应了东方镜寒假会去帮忙的。
“之前你说的，寒假是打算去找一份兼职吗？”东方曜开口询问西施。
“没想到你还记着啊，目前是这样的，不过暂时没有找到什么店招兼职。”西施迈步走到前面，他们身前的积雪路还没被其他人踏足过，西施决定成为这里的第一个脚印。
“镜说最近咖啡店又忙起来了，我答应她寒假会去帮忙，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她。”
“诶、那还真是麻烦你了。”西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东方曜，此刻的神情流露着真诚的感谢。
东方曜还注意到了之前送给西施的御守，正挂在她书包上呢，随着少女的一举一动在空中摇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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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际上东方镜就打算在寒假之前询问西施，寒假要不要来咖啡店继续兼职，东方镜觉得她已经认可了这位小小店员的工作能力。
不假的说或许在大学之前，只要西施愿意，咖啡店的兼职都为她开放。
[是吗？那真是太好了！]
随后少女又发来了一条信息，是一个可爱的兔子表情。
[我们后天见]
东方曜几乎是秒回了西施的信息，那种雀跃的心情有点像西施收下他御守的那一刻。
晚餐时东方镜才意识到什么，她问东方曜：西施是你同班同学吗。东方曜听到这句话剧烈地咳嗽起来，因为他吃饭被他姐这一嘴呛到了。
东方镜给她弟弟接了一杯水，东方曜缓和过来后回答道：“呃，同校。”
东方镜当然看出了其中的什么端倪，她沉默地点点头，像是在表示自己不会管这件事，你小子自己心里明白就好。
约定到来的那一天，东方曜早早就和他姐姐一起去往咖啡店了。随着门被推开，风铃清澈的响声回荡在店内，还没到营业时间的店里当然没有客人，西施向东方镜和东方曜说了句早上好。
东方镜回问她吃过早餐了吗，如果没吃的话让东方曜一个人去仓库理货就行，她待会要在店门口等着供货商来对接。
西施点点头说已经吃过了，随后跟着东方曜去咖啡店后的仓库间。
装着外带纸杯的箱子并不沉，只是放在货架最高处有一段时间了，上面布满灰尘。东方曜把这些箱子一个个搬下来，再由西施拿到店里补充。
西施回来跑最后一趟的时候，东方曜已经完成了他的工作，正坐在仓库间的小椅子上短暂休息。西施看着东方曜，有点像钻到床底还不知道自己身上都是灰尘的小狗。
“你脸上可都是灰尘。”西施从裤袋里拿出纸巾，半蹲在东方曜身前给他擦去脸颊上的脏东西。“辛苦了。”此时西施还没有和东方曜对上视线。
东方曜原本只是坐着休息，然后西施走了进来。纸巾好闻的香味一直在东方曜笔尖挥散不去，因为西施正在认真地为他擦拭脸庞。东方曜屏住了呼吸，他缓缓地抬起头和西施四目相对。
时间好像被凝固了。
就像是两块磁铁碰在一起，同级相碰的瞬间互斥而分开了。
“我自己来就可以……”西施抽回手之前，东方曜捏住了那张纸巾不让它往下掉。
“嗯…嗯，那我就先回店里去了。”西施尽快地拿起需要的东西落荒而逃了。
等东方镜来仓库间找东方曜的时候，东方曜还在想如果当时握住的不是纸巾，而是少女的手会怎么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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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度过了一周，东方镜看着正在工作的两个人也不好说什么，毕竟这看着不太像闹矛盾，她低下头继续清点账单上面的数目了。
一周一轮是店里的规矩，西施从早班调整到了夜班。和上次一样，在下班之前东方镜嘱咐了东方曜，让他把西施送到车站再回来。两个人沉默着接受了，这比谁突然拒绝更加尴尬。
西施和东方曜在路上保持着微妙的距离，西施想起上学及放学路上的种种，再看看现在，变得太奇怪了，二人一路上都一言不发。
夜班车的站台显然没有多少人，西施和东方曜即将在这里告别。昏黄的路灯尽力将路面照亮，西施站在广告牌前，led屏幕比路灯提供的光源还要明亮得多，东方曜看着西施。
路灯是暖黄色的，广告牌透射出的光是白色的，西施泛红的脸颊并不是什么光线的投映。东方曜有些担心她是不是不舒服，小感冒不应该是这样的，他祈祷西施没有发烧。
东方曜采取了最简单直白的行动。
他把自己额前的短发向后捋，左手拨开西施的刘海，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。西施从没有和别人有过如此亲昵的接触，她不仅是脸颊发烫，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往大脑冲去，东方曜把她的思绪全部打乱了。
“体温倒是和我一样，你是不是着凉了？”
东方曜侧回身子，把自己凌乱的头发用手简单抓了抓。
“啊…可能是咖啡店里面的暖气比较足吧，我没什么事。”西施这样回答道。
“恩，那你别着凉了。”东方曜解下自己的围巾，生疏地，一圈圈地围在西施身上，看上去松松垮垮的。
西施被围巾缠得只剩下两只眼睛，围巾布料残留的余温快要把她烫伤，吸进肺里的满是咖啡豆的香气，和被覆盖的浅浅皂香。
返程的公交车结束了这段小插曲，西施坐在靠窗的位置和东方曜挥手告别，直到公车发动后她才把围巾扯下。
西施第一次难以直面自己的感情。
18
接近年末时下雪的日子逐渐多了起来，气温也越来越低。咖啡店里开着暖气，窗户因为室内外温差的原因，出现一层薄薄的水雾，偶尔一些靠窗的顾客会在上面留下一些小涂鸦。
距离咖啡店打烊还有一个小时，这个点几乎不会再有新的客人，正是所有人可以松懈放松的时间。
以萨克斯为主乐器演奏的爵士乐在店内播放，西施和另一位店员闲谈着，东方曜在吧台旁看着店里的装饰绿植发呆。
这段时间里两个人仿佛默契地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感，两个人总是在即将接近时找到另一件事做，比如擦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的餐桌，或者打扫地面上难以察觉的灰尘。
和西施聊天的店员看向墙壁上的挂钟，对她开口说道：“时间差不多了，我去清点仓库间的余量吧。”
西施急忙赶在她同事身前：“我来吧，昨天我记得是你清点的，我们轮着来。”
就在西施走进仓库间不久，东方曜以洗手间的理由，把整个店面托付给了新来的同事，实际上他真正的目的是仓库间。
东方曜总觉得他应该和西施谈一谈。
仓库间的门有些年久失修，只要稍微拉开一点缝隙，就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西施被开门的声响吸引了注意，她手中拿着单子，侧头往门口望去。
“怎么了吗？”
“呃，是我。”
东方曜小心翼翼地推开门，青涩的男孩有些别扭地揉着他后脑勺的短发。
“是不是我惹你不开心了？”
“总觉得这几天，你变得很奇怪，就像是在躲着我一样。”
折页板夹被西施紧紧抱在胸前，听着东方曜说完这些话后，她又拢了拢身子，后背紧绷挺直。
“那只是…必要的工作，你怎么会觉得，是你惹我不开心呢。”西施故作镇定地保持常态，她像以往一样秉持着那份古灵精怪。
“再说了，如果真的是躲着你，也应该是这样。”
西施迈开脚步钻到了那一堆纸箱的后面，她正背对着东方曜，轻靠着货架，透过那张薄薄的亚力克折页板夹，地在胸口前的左手更直观的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频率。
“你怎么还真的躲起来了，如果真的是这样，我也会去找你的。”
东方曜笑着回答西施，这听起来只是在附和西施的玩笑，实则少年在这一刻就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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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假大概只放三周左右，一个月的时光短暂而充实。
除夕夜的前一天，东方镜就和咖啡厅的员工说明了年假的事情，西施的兼职也将会在这里结束，意味着除夕前一晚是最后一天。
从咖啡店到车站的这一小段距离，正是两个人一开始埋下的种子。
雪没有如天气预报说的如期而至，反而云稀星见，凛冽的寒风都柔和下来。
“明天就是除夕了。”东方曜看着满夜繁星道。
“可以好好休息了。”西施接下他的话。
“之后就没办法见面了，毕竟你的兼职结束了。”东方曜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闷闷的，西施轻笑一声道：“可是过完年就开学了。”
“是这样没错…”
二人相视一笑，结束了这段对话。
如果按照平常的行走速度，两个人应该在车站挥手告别了，东方曜和西施各怀心事，那些想法使他们的步伐慢了下来，仿佛再给多一些的时间就会有答案。
「还有一些话没说出口。」
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两侧的街道上，同时这么想着。
“看不到西施的话，感觉工作都缺了点干劲。”
“你要好好帮镜姐姐的忙啊。”西施大概想那么说，但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口，她垂下脑袋抿了抿唇。
东方曜半天没得到西施的回答，转头看过去就见到她拉拢着个脑袋，该不会是说错什么把她惹哭了吧。
少年连忙拉住少女的手臂。
而西施的脸颊快要红透了，东方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脸庞也开始发烫，两个人的心意是一致的，只是没有人主动开口。
“我是说……这段时间看不到夷光，会感到很寂寞。”
他们停在街边的路灯下，东方曜就站在西施的对侧，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。
“那个、我……”西施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不放手，声音紧张得发颤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是东方曜帮她补充了后半句话。
此刻视线交叠，彼此的眼瞳都相互倒映着对方的身影，东方曜自然而然地将西施拥入怀中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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